9CaKrnKp9Yn society.huanqiu.comarticle武汉金银潭医院院长张定宇:乐观 就不怕/e3pmh19vt/e3pmh1ar3 张定宇: 我反而稍微轻松了一些。为什么呢?以前这个事情老是我自己把它藏着,藏着很多同事经常会问,因为步态很不正常嘛。这回我说完了以后很轻松了,就是告诉大家我就是一个病人。 记者: 为什么以前选择不说? 张定宇: 因为这是一个隐私嘛,很个人的事情。 记者: 为什么这次选择说了? 张定宇: 当天的就来了很多上海的和北京的医疗队,医疗队里面有很多大牌的专家,别人下个楼你该总送别人一脚两脚之类的,我下楼梯的时候特别困难,所以我一般就蛮少能够去送这些专家,总是感到心里很忐忑。所以呢,我还不如就这个机会告诉大家,不是不尊重大家,而是我确实是不方便。 另外一方面呢,我也是想告诉我们的同事,只要我们能够,把自己能够扛起来,自己能够担着这些东西,往极限去伸展的话,我们肯定还是能够做到一些事情。 记者: 您怎么接受,怎么消化这样的一个现实? 张定宇: 刚开始还是很恐惧,我喜欢做事情,我热爱生活,完了以后突然有人告诉我,你的前面不会是太远,不可能再走多长时间, 记者: 不会太远是多远呢? 张定宇: 因为我自己是医生嘛,我们会检索到很多这方面的一些资料。我昨天也跟岩松(音)也提到,远的话可能会是10年左右。如果是不远呢也就是5年左右。 记者: 从2018年开始算起? 张定宇: 从2018年算起。 记者: 您说的是生存? 张定宇: 生存。 记者: 但是正常的能够走吗? 张定宇: 那个就不敢保证,不知道会是多久,没有可预测指标。所以,这就是为什么我特别珍惜每一点时间,每一刻时间,每一会儿。我愿意要在下面行走,我愿意和大家在一起,我愿意和空气、阳光在一起,自己晒晒太阳。 记者: 您看说起这个病的时候,虽然隔着口罩,我看不到您的面目表情,但是我知道您的眼睛还是带着笑意的。为什么说这么沉重的话题,您还笑的起来? 张定宇: 我现在已经能够面对它了,因为我觉得这不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。 记者: 这还不可怕? 张定宇: 人生的终点都是要面对死亡,这是一个很正常的事情。这只是这个突然有人告诉我,你的终点不可能走的太远,我就把这个时间我用多一点,我用足一点。 记者: 心里难受不难受?知道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腿,控制不了自己肌肉的时候。 张定宇: 要说难受还是有难受,因为我也会读到这些病友的一些资料,你会看到这个人他在不断的萎缩,肌肉开始逐渐的萎缩。你看我现在,当时说这么大一堆嘛,以后就剩下一点这个状态,它会是这个样子。 记者: 您还笑啊? 张定宇: 我不笑怎么办?这是将来你会碰到的这个事情,所以我会和我的妻子,和我的女儿也会讨论这些事情。我说我们大家必须接受它,这是生活的一部分嘛。 记者: 对您来说多长远叫长远呢? 张定宇: 这5年也是一个长远,这10年也是一个长远,我肯定要做这个谋划,它是一个罕见病。完了可能是某个基因的突变,不是人为可以操纵的,那为什么我们要为这个事情去较劲呢?我不要去较劲,它掉下来了你就去应对就完了嘛。包括这次疫情一样,我们刚开始以为是个小事,不是特别大,大概也就10个人、20个人、30个人、50个人、100个人……就是这样的准备嘛。后来完全不是这回事,所以就是为什么我说我不会做太长远的准备,而是一步一步一步地做这种安排。 记者: 现在您的同事都能理解了吧? 张定宇: 反正我还是那个样子,反而搞的他们眼泪汪汪。我倒不这么觉得,我如果允许,我还可以跟你们一起工作4年, 这就是我所希望的。 记者: 您真乐观。 张定宇: 我可能确实还比较乐观,我也不算是非常非常乐观,但是很多事情确实要还是乐观应对的话也是好一些。 监制丨肖振生 何绍伟 总策划丨韩任伟 王涵 记者丨董倩 摄像丨王萧宇 吴绍钧 编辑丨谭芸 王昱 张诚 制作丨齐超 韩旭 1580648580000责编:刘倩央视新闻客户端158064858000011[]//himg2.huanqiucdn.cn/attachment2010/2020/0202/20200202090431498.jpg
张定宇: 我反而稍微轻松了一些。为什么呢?以前这个事情老是我自己把它藏着,藏着很多同事经常会问,因为步态很不正常嘛。这回我说完了以后很轻松了,就是告诉大家我就是一个病人。 记者: 为什么以前选择不说? 张定宇: 因为这是一个隐私嘛,很个人的事情。 记者: 为什么这次选择说了? 张定宇: 当天的就来了很多上海的和北京的医疗队,医疗队里面有很多大牌的专家,别人下个楼你该总送别人一脚两脚之类的,我下楼梯的时候特别困难,所以我一般就蛮少能够去送这些专家,总是感到心里很忐忑。所以呢,我还不如就这个机会告诉大家,不是不尊重大家,而是我确实是不方便。 另外一方面呢,我也是想告诉我们的同事,只要我们能够,把自己能够扛起来,自己能够担着这些东西,往极限去伸展的话,我们肯定还是能够做到一些事情。 记者: 您怎么接受,怎么消化这样的一个现实? 张定宇: 刚开始还是很恐惧,我喜欢做事情,我热爱生活,完了以后突然有人告诉我,你的前面不会是太远,不可能再走多长时间, 记者: 不会太远是多远呢? 张定宇: 因为我自己是医生嘛,我们会检索到很多这方面的一些资料。我昨天也跟岩松(音)也提到,远的话可能会是10年左右。如果是不远呢也就是5年左右。 记者: 从2018年开始算起? 张定宇: 从2018年算起。 记者: 您说的是生存? 张定宇: 生存。 记者: 但是正常的能够走吗? 张定宇: 那个就不敢保证,不知道会是多久,没有可预测指标。所以,这就是为什么我特别珍惜每一点时间,每一刻时间,每一会儿。我愿意要在下面行走,我愿意和大家在一起,我愿意和空气、阳光在一起,自己晒晒太阳。 记者: 您看说起这个病的时候,虽然隔着口罩,我看不到您的面目表情,但是我知道您的眼睛还是带着笑意的。为什么说这么沉重的话题,您还笑的起来? 张定宇: 我现在已经能够面对它了,因为我觉得这不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一件事情。 记者: 这还不可怕? 张定宇: 人生的终点都是要面对死亡,这是一个很正常的事情。这只是这个突然有人告诉我,你的终点不可能走的太远,我就把这个时间我用多一点,我用足一点。 记者: 心里难受不难受?知道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腿,控制不了自己肌肉的时候。 张定宇: 要说难受还是有难受,因为我也会读到这些病友的一些资料,你会看到这个人他在不断的萎缩,肌肉开始逐渐的萎缩。你看我现在,当时说这么大一堆嘛,以后就剩下一点这个状态,它会是这个样子。 记者: 您还笑啊? 张定宇: 我不笑怎么办?这是将来你会碰到的这个事情,所以我会和我的妻子,和我的女儿也会讨论这些事情。我说我们大家必须接受它,这是生活的一部分嘛。 记者: 对您来说多长远叫长远呢? 张定宇: 这5年也是一个长远,这10年也是一个长远,我肯定要做这个谋划,它是一个罕见病。完了可能是某个基因的突变,不是人为可以操纵的,那为什么我们要为这个事情去较劲呢?我不要去较劲,它掉下来了你就去应对就完了嘛。包括这次疫情一样,我们刚开始以为是个小事,不是特别大,大概也就10个人、20个人、30个人、50个人、100个人……就是这样的准备嘛。后来完全不是这回事,所以就是为什么我说我不会做太长远的准备,而是一步一步一步地做这种安排。 记者: 现在您的同事都能理解了吧? 张定宇: 反正我还是那个样子,反而搞的他们眼泪汪汪。我倒不这么觉得,我如果允许,我还可以跟你们一起工作4年, 这就是我所希望的。 记者: 您真乐观。 张定宇: 我可能确实还比较乐观,我也不算是非常非常乐观,但是很多事情确实要还是乐观应对的话也是好一些。 监制丨肖振生 何绍伟 总策划丨韩任伟 王涵 记者丨董倩 摄像丨王萧宇 吴绍钧 编辑丨谭芸 王昱 张诚 制作丨齐超 韩旭